7.故人
元稹不知道这个毒药是干嘛的，但是只听这名儿就足够了，七步断肠？那自己岂非死定了？那么……这少女……
元稹不由看向了那少女。
见少女依然一脸懵然地看着他们，不由暗叹一声，心里佩服这婆子的狠劲儿，婆子自然是要算计自己的，可是唯恐自己不中计，先让这少女打先锋，让自己心智混乱，以为躲过了茶里的毒药就没事了，结果却没想到那个蜡烛里下了致命之毒！
然而……
“你呢？”元稹看向了婆子。
若是蜡烛里的有致命之毒，闻到的人都得死，婆子也得死。
“我提前自然服了解药。”婆子淡淡地道，看着元真的眼眸带着几分嘲弄。
元稹脸上一红，扶着案几坐下来，叹了口气道：“你要什么？”
婆子在府里头潜伏好几年了，如此处心积虑地算计，又对自己了如指掌，那肯定是有大图谋的，他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这个图谋指的是那个方面，要知道自己已经被贬斥了，官场上那些对头难不成还要自己的命？
如果是这样的话，只能想办法反向买通这个细作了。
婆子扬了扬眉道：“你只要答应我的条件，我就给你解药。”
“说。”元稹很痛快地开口，既然到了这么一步，自己要认。
“杀了她。”婆子忽然指着少女。
这话出口，所有人都惊呆了，元稹吃惊地看着婆子，少女也用不可思议的眼眸看着婆子，仿佛婆子说了一句疯话。
婆子丝毫没觉得自己疯了，只重复了一遍道：“杀了她，你就获救了，我会给你解药。”
“你……”元稹皱了皱眉，完全无法理解婆子的心思，忖度半晌道：“你要杀人灭口？”
婆子显然对少女只是利用的关系，此时让元稹杀了她，难不成是因为自己不忍心下手，所以借着元稹的手杀人灭口？
然而也不对啊，这婆子……
这婆子……
“元相公可以犹豫，但是时辰不等人，七步断肠，可不是说着玩的。”婆子似乎有些不耐烦了，佝偻着身子轻轻咳了一声，催促着。
元稹听到这话，捡起了青锋剑，走到了少女跟前，看着少女满脸的不可思议，正伤心欲绝地看着那婆子，心中微微不忍，又回头道：“这女子也是个可怜女子，她已经中毒了，为什么不……”
“解药只有一份。”婆子打断元稹的话：“七步断肠，肝肠寸断，死状极为痛苦。”
元稹听到这话，终于恍然，连同少女也有些明白了，婆子在蜡烛里下毒，这个毒药十分厉害，闻到了之后，死状很惨烈，可惜解药只有一份，如今元稹和少女同时中毒，元稹若不是杀掉少女，自己吃了解药的话，少女死得很痛苦，所以……
所以……
所以……
婆子倒是对少女好心，让少女死得痛快些？
少女此时也明白了，不由泪流满面，她不太理解婆子为什么救元稹，不救自己，可是婆子为了让她死得舒服点，让人杀掉自己，这也算是对自己的恩待了，因此哭道：“谢谢阿婆，呜呜呜。”
婆子听到这一声，身子终于震了震，仿佛受到了某种触动，不过很快就静下来，催促道：“快点吧，元公，你若是不杀死她，你就死定了。”
元稹听到这话，咬了咬牙，拎起了剑柄，可是在半空中，还是犹豫了，因为这件事确实有些蹊跷——婆子苦心积虑来对付自己，少女只不过是个先锋，给自己挖了个坑，让自己跳进去，不设防，然后自己和少女都中毒了，这也罢了，然而现在婆子提出的条件是自己杀了少女，那转一圈，婆子的目的是什么呢？
这不是白折腾吗？
他心里茫茫着，满腹疑惑，但是此时此刻，他的身体却不容他犹豫，一种钻心的痛开始了，像是无数蚂蚁在吞噬自己的心。
“啊——”
少女的药性似乎也发作了，惨烈地叫了起来。
元稹见少女疼得五官狰狞扭曲，不忍再见，闭上眼叹了口气，伸手一剑穿心，元稹不会武功，但是青锋剑却是个锋利断发的宝物，只不过一个成年男子的劲道，便是透心而过，少女连叫也没来得及叫，便气绝，垂下了头。
雪白的纱衣上渐渐染了血迹，像是一朵梅花，在雪中艳艳地开放。
婆子这才慢慢转过身来，眸光盯着少女被青锋剑穿透的血，嘴角忽然浮出一丝恍惚的笑意。
“解药。”元稹此时已经来不及想别的，强忍着钻心的疼痛，“蹬蹬”后退，强迫自己坐在了旁边椅子上。
婆子听到这话，忽然轻蔑地笑了笑，走到元稹跟前，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黑色的药丸，放在了案几前。
元稹此时疼痛难忍，也来不及多想，抓起药丸吞了下去，缓了口气，慢慢的，那疼痛终于缓解下来，因为镇定下来，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传来，不知为什么，让元稹想起了多年前的那个雨夜……好吧，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呢。
元稹运气片刻，睁开了眼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说着，眸光不由落在了对面的椅子上，少女垂着头，青锋剑穿心，美丽的花朵，就这么凋零了，说起来是自己做的，可是从头到尾都是婆子在作孽，不是吗？
婆子“嗯”了一声，忽然笑道：“难道你不知道吗？我就是要你杀死她啊。”
“为什么要杀死她？”元稹皱眉，心道这婆子难道是因为相貌丑陋，所以心态也有些疯癫不成？
“因为她是你的女儿啊。”
婆子淡淡地道。
“轰隆隆——”
外面忽然一声惊天霹雳，一下劈开了所有黑暗的天空，一道光从外面射进来，正正劈到了元稹的头上。
“你说什么？”元稹张了张口，像是要说话，却没发出声音来。
“因为她是你的女儿啊。”婆子继续道，声音无波无动，眼眸里却充满了恶毒的戏谑，嘴角则是露出狞笑来。
“胡说！”元稹气得一下站起来，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太荒唐了，什么女儿，哪里来的女儿？简直……
“她是你的女儿，你的亲生女儿。”婆子说完这话，慢慢地伸出手，在自己的脸上搓了一下，一下揭开了一张人皮来，露出了一张脸，盈盈的烛光下，那张脸带着几分沧桑，却依然惊人地美貌着，佳人如玉，倾国倾城，绝代风华，便是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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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稹不由看向了那少女。
见少女依然一脸懵然地看着他们，不由暗叹一声，心里佩服这婆子的狠劲儿，婆子自然是要算计自己的，可是唯恐自己不中计，先让这少女打先锋，让自己心智混乱，以为躲过了茶里的毒药就没事了，结果却没想到那个蜡烛里下了致命之毒！
然而……
“你呢？”元稹看向了婆子。
若是蜡烛里的有致命之毒，闻到的人都得死，婆子也得死。
“我提前自然服了解药。”婆子淡淡地道，看着元真的眼眸带着几分嘲弄。
元稹脸上一红，扶着案几坐下来，叹了口气道：“你要什么？”
婆子在府里头潜伏好几年了，如此处心积虑地算计，又对自己了如指掌，那肯定是有大图谋的，他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这个图谋指的是那个方面，要知道自己已经被贬斥了，官场上那些对头难不成还要自己的命？
如果是这样的话，只能想办法反向买通这个细作了。
婆子扬了扬眉道：“你只要答应我的条件，我就给你解药。”
“说。”元稹很痛快地开口，既然到了这么一步，自己要认。
“杀了她。”婆子忽然指着少女。
这话出口，所有人都惊呆了，元稹吃惊地看着婆子，少女也用不可思议的眼眸看着婆子，仿佛婆子说了一句疯话。
婆子丝毫没觉得自己疯了，只重复了一遍道：“杀了她，你就获救了，我会给你解药。”
“你……”元稹皱了皱眉，完全无法理解婆子的心思，忖度半晌道：“你要杀人灭口？”
婆子显然对少女只是利用的关系，此时让元稹杀了她，难不成是因为自己不忍心下手，所以借着元稹的手杀人灭口？
然而也不对啊，这婆子……
这婆子……
“元相公可以犹豫，但是时辰不等人，七步断肠，可不是说着玩的。”婆子似乎有些不耐烦了，佝偻着身子轻轻咳了一声，催促着。
元稹听到这话，捡起了青锋剑，走到了少女跟前，看着少女满脸的不可思议，正伤心欲绝地看着那婆子，心中微微不忍，又回头道：“这女子也是个可怜女子，她已经中毒了，为什么不……”
“解药只有一份。”婆子打断元稹的话：“七步断肠，肝肠寸断，死状极为痛苦。”
元稹听到这话，终于恍然，连同少女也有些明白了，婆子在蜡烛里下毒，这个毒药十分厉害，闻到了之后，死状很惨烈，可惜解药只有一份，如今元稹和少女同时中毒，元稹若不是杀掉少女，自己吃了解药的话，少女死得很痛苦，所以……
所以……
所以……
婆子倒是对少女好心，让少女死得痛快些？
少女此时也明白了，不由泪流满面，她不太理解婆子为什么救元稹，不救自己，可是婆子为了让她死得舒服点，让人杀掉自己，这也算是对自己的恩待了，因此哭道：“谢谢阿婆，呜呜呜。”
婆子听到这一声，身子终于震了震，仿佛受到了某种触动，不过很快就静下来，催促道：“快点吧，元公，你若是不杀死她，你就死定了。”
元稹听到这话，咬了咬牙，拎起了剑柄，可是在半空中，还是犹豫了，因为这件事确实有些蹊跷——婆子苦心积虑来对付自己，少女只不过是个先锋，给自己挖了个坑，让自己跳进去，不设防，然后自己和少女都中毒了，这也罢了，然而现在婆子提出的条件是自己杀了少女，那转一圈，婆子的目的是什么呢？
这不是白折腾吗？
他心里茫茫着，满腹疑惑，但是此时此刻，他的身体却不容他犹豫，一种钻心的痛开始了，像是无数蚂蚁在吞噬自己的心。
“啊——”
少女的药性似乎也发作了，惨烈地叫了起来。
元稹见少女疼得五官狰狞扭曲，不忍再见，闭上眼叹了口气，伸手一剑穿心，元稹不会武功，但是青锋剑却是个锋利断发的宝物，只不过一个成年男子的劲道，便是透心而过，少女连叫也没来得及叫，便气绝，垂下了头。
雪白的纱衣上渐渐染了血迹，像是一朵梅花，在雪中艳艳地开放。
婆子这才慢慢转过身来，眸光盯着少女被青锋剑穿透的血，嘴角忽然浮出一丝恍惚的笑意。
“解药。”元稹此时已经来不及想别的，强忍着钻心的疼痛，“蹬蹬”后退，强迫自己坐在了旁边椅子上。
婆子听到这话，忽然轻蔑地笑了笑，走到元稹跟前，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黑色的药丸，放在了案几前。
元稹此时疼痛难忍，也来不及多想，抓起药丸吞了下去，缓了口气，慢慢的，那疼痛终于缓解下来，因为镇定下来，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传来，不知为什么，让元稹想起了多年前的那个雨夜……好吧，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呢。
元稹运气片刻，睁开了眼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说着，眸光不由落在了对面的椅子上，少女垂着头，青锋剑穿心，美丽的花朵，就这么凋零了，说起来是自己做的，可是从头到尾都是婆子在作孽，不是吗？
婆子“嗯”了一声，忽然笑道：“难道你不知道吗？我就是要你杀死她啊。”
“为什么要杀死她？”元稹皱眉，心道这婆子难道是因为相貌丑陋，所以心态也有些疯癫不成？
“因为她是你的女儿啊。”
婆子淡淡地道。
“轰隆隆——”
外面忽然一声惊天霹雳，一下劈开了所有黑暗的天空，一道光从外面射进来，正正劈到了元稹的头上。
“你说什么？”元稹张了张口，像是要说话，却没发出声音来。
“因为她是你的女儿啊。”婆子继续道，声音无波无动，眼眸里却充满了恶毒的戏谑，嘴角则是露出狞笑来。
“胡说！”元稹气得一下站起来，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太荒唐了，什么女儿，哪里来的女儿？简直……
“她是你的女儿，你的亲生女儿。”婆子说完这话，慢慢地伸出手，在自己的脸上搓了一下，一下揭开了一张人皮来，露出了一张脸，盈盈的烛光下，那张脸带着几分沧桑，却依然惊人地美貌着，佳人如玉，倾国倾城，绝代风华，便是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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