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30商议，“裘千仞”
第29章30.商议，“裘千仞”
几人又步行至前厅，此时这里已经摆上了满满的美酒和佳肴。
自从午后泛舟太湖开始，杨晨二人就没有吃东西，后来又在归云庄小闹了一场，现在还真是有些饿了，于是两人对着这一桌美食大快朵颐。
等两人酒足饭饱之后，陆乘风才说道：“小师妹，昨晚我们的擒住了黑风双煞的弟子，相信他们用不了多久就会前来救人。到时我们合力擒住他们，然后献给师父他老人家可好？”
十几年前，因为黑风双煞偷走九阴真经，让黄药师大为恼火，废去其余几个徒弟的双腿，并将几人驱逐出岛。
后来陆乘风就召集各地豪杰围攻黑风双煞，一来是为了报复他们殃及自己，二来也是为了讨好黄药师，以便重回桃花岛门下。
黄蓉擦了擦嘴，然后问道：“陆师兄可以确认那金国钦使是黑风双煞门下？”
陆乘风忙道：“自然，那金国狗用的是九阴白骨爪，那是记录在九阴真经中的武功，当时只有黑风双煞才会。”
黄蓉有些心动，于是就看了杨晨一眼，毕竟要是夺回九阴真经，一定能讨得爹爹欢心。
九阴真经之事，黄蓉也听父亲说过。而多年来，黄药师不履中原，自拘于东海桃花岛，也正是因为真经被偷，黄药师一气之下决定自创一套不逊色与真经的武功，一日不创出来就一日不离桃花岛。
杨晨看得出来黄蓉的心意，就说道：“即是你爹爹的逆徒，那我自然要出上一份力。”
陆乘风闻言高兴地说道：“有杨兄弟仗义相助，我的把握就更大了。”
之前杨晨一掌将他打退，可着实让他震惊。
“对了，还不知杨兄弟师承。”
杨晨笑着回答：“无门无派，全靠自己苦练，还是幸亏蓉儿教了我一门轻功。”
“那刚才那两掌，可不向是普通的掌法。”陆乘风不解地问道。
杨晨说道：“有幸得九指神丐洪七公指点一二，他老人家教了三招。”
“洪老前辈他老人家可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杨兄弟能得他的指教，当真是莫大的机缘。”
陆乘风很是意外，毕竟洪七公那可是和自己恩师不分高低的宗师。
杨晨笑着说道：“不过是蹭了蓉儿的光，洪老前辈可是想收蓉儿为徒呢。”
陆乘风闻言也是哈哈大笑，“小师妹是师父他老人家的掌上明珠，能得洪老前辈看着倒也正常。”
黄药师在陆乘风眼中有如天人，爱屋及乌之下，别说黄蓉本身就长得钟灵神秀，就算比较一般，他也能想出话来硬夸。
黄蓉有些害羞地说道：“陆师兄谬赞了。”
陆乘风正色道：“小师妹，杨兄弟，现在也很晚了，你们先去休息。你们不是来太湖游玩的吗？正好张公、善卷二洞离归云庄不远，那是天下胜景，洞中奇幻莫名，明日我就命人带你们游览一番。”
陆乘风回答道：“我们昨晚擒得金使，黑风双煞就算知道了，也要花些时间才能找来，你们玩上一天也不耽误。”
其实陆乘风还是有些小心思，能不能擒住黑风双煞，甚至是他们会不会来，那还是两说。
要是现在与小师妹和她的夫婿增进关系，到时他们在尊师面前美言几句，自己还是有重回师门的可能性。
所以现在就算黑风双煞的事，也没有维持杨晨二人的心情重要。
陆乘风对着仆人道：“送两位贵客去客房休息，万不可怠慢了二位。”
……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陆乘风就请杨晨二人于厅中吃早食。
吃过饭，就有家丁带着杨晨二人在太湖之畔游山玩水，游玩一天回来，陆乘风还会邀请二人去观看他收藏的书画古物等等。
明面上，杨黄二人在太湖游玩，快活悠适得很。而归云庄则是积极备战，召集附近高手，为抵抗即将到来的金人走狗和黑风双煞的打击。
如此又是两日过去，眼看过了这么几天都没有一丝动静，陆乘风觉得真的不会有人前来营救金使时，有人送上了一份拜贴。
陆乘风就叫人请来杨晨和黄蓉，他将那份拜贴放在二人面前，“杨兄弟，小师妹，你们看这拜贴。”
杨晨拿起拜贴一看，上面写着：“铁掌帮裘千仞敬拜。”
打开拜贴，里面则是写着，裘千仞今日将会前来拜会归云庄庄主陆乘风。
陆乘风语气凝重，“裘千仞是湖南铁掌帮的帮主，算是师父那一辈的人，在江湖上又铁掌水上漂的名号。本来他雄霸湖广，后来不知何故忽然封剑归隐，时日也隔得久了，不知为何突然要来拜会我？”
黄蓉道：“这样的前辈不会无缘无故前来，陆师兄你们归云庄可与铁掌帮有过矛盾？”
“不曾，我一直都在庄子里，英儿虽然是太湖诸寨之首，可是也仅限于在太湖之中。铁掌帮远在湖南，与我归云庄并无瓜葛。”
陆冠英补充道：“还有一点很奇怪，爹爹会武功的事外人并不知道，就连我也是前几日才知道，这裘千仞怎么会要点名拜访爹爹？”
杨晨说道：“许是有人传出去了吧！归云庄最近做过的事也就只有劫持金国钦使，相比这裘千仞就是为此而来。不过不是什么大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
裘千仞的江湖名气太大，若真是为金国钦使而来，陆乘风心知自己无法应对，于是就说道：“如此那就仰仗小师妹，还有杨兄弟了。”
杨晨随手将手中拜贴扔回桌上，“陆师兄放心！”
就在这时，一个家丁自厅外进来，他走到陆冠英身边正准备耳语几句。
陆冠英就说道：“有什么话就直接说。”
“少庄主，外面有人自称是铁掌帮的弟子，说是他们帮主很快就到。”
陆乘风有些意外，“这么快！这拜贴都是刚刚收到的。”
杨晨却说道：“既然人都要到了，那就出去迎一迎好了。”
“也好，”陆乘风点点头，“英儿，我们出去迎一下这位裘帮主。”
四人刚走出庄子大门，就远远地看到湖滨远处一人快步走来，头上还顶着一口大缸，模样极为诡异。
等他走近，才看清是个白须老头，身穿黄葛短衫，右手挥着一把大蒲扇，轻飘飘的快步而行，那缸赫然是生铁铸成，看模样总有数百斤重。
那人快步走上岸，又走过木桥，很快就到了众人面前，他身子一停，缸中忽然泼出些水来。
陆冠英面露惊愕，自言自语道：“这一缸水怕是有数百斤，他人居然能举着大缸登萍度水如履平地。”
这独特的登场方式，杨晨一下就认出来这应该就是裘千仞的哥哥裘千丈了。
裘千丈和裘千仞乃是同胞兄弟，所以样貌一摸一样，他的武功与裘千仞有天壤之别，却常靠着这幅面若行骗。
裘千丈将手中大缸小心地放在一旁，然后走上前来，捋着白须，哈哈一笑，向陆冠英道：“阁下便是太湖群雄之首的陆少庄主了？”
陆冠英被裘千丈这一手吓到了，立刻躬身道：“正是在下！不知前辈尊姓大名？”
裘千丈并不回答，而是看向陆乘风问道：“那阁下就是归云庄庄主陆乘风了？”
陆乘风要好得多，他拱手说道：“正是，阁下就是江湖上人称铁掌水上漂裘千仞裘老前辈？”
裘千丈神色毫无异样，微微点头道：“你倒是个好记性，老夫已有二十多年没在江湖上走动，没想到还有人知道老夫的名讳。”
裘千丈继续指着杨晨两人问道：“那这二位又是何人？”
“这是庄中贵客。”陆乘风简单说道，然后又问，“不知前辈前来归云庄所为何事？若有用得着晚辈之处，当得效劳。”
裘千仞一捋胡子，笑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总是老夫心肠软，尘缘未尽，被一些后辈劝着来此化解一些误会。”
“误会？请前辈明言。”陆乘风心中顿时觉得不好。
裘千丈微微一笑，“前些日子，令公子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陆乘风立刻明白，果然还是为了金国钦使而来，于是面色冷了下来，“难道名动江湖的裘老前辈也投靠了金国？”
陆乘风的语气极不客气，可是裘千丈却并不生气，而是笑着说道：“我本来也是不愿干涉此事，可是我不愿看得生灵涂炭，所以才来归云庄一趟。”
陆乘风不解，“裘老前辈此言何意？”
裘千丈反问道：“你可知道你们擒获的那位钦使是何人？”
陆乘风当然不知道，所以只能问道：“何人？”
“大金国六皇子赵王完颜洪烈的世子。”
旁边的黄蓉拉了拉杨晨的胳膊，小声说道：“那不是你堂弟吗？原来那金国钦使是他。”
陆冠英不屑道：“不过是一个金国王爷的儿子罢了！就算是杀了，又如何？”
“错，大错特错。”裘千丈怒道，“完颜洪烈虽然是六皇子，可论计谋却是金国诸位王爷中的第一。他深受大金皇帝的喜爱，不但是一个有实权的王爷，未来甚至有可能登上帝位。而他也只有一个儿子，你们擒来的就是他唯一的儿子。”
“原本赵王爷是准备兴兵讨伐，并向大宋讨要凶手，可我不愿见的兵灾使得百姓受难，加上我在赵王那里也有着一些薄面，就自请前来要回世子。”
听到裘千仞名气如此大，实力这么强，却也投靠了金人，陆冠英就不屑地道：“原来是来当说客的，裘老前辈一时英雄，怎么就做这些事？”
陆乘风历声呵斥道：“英儿放肆，还不快向裘老前辈道歉。”
裘千丈笑着说道：“无妨，想必是少庄主不知我的本事，以为我是沽名钓誉之徒，也好就让你们看看我的本事。”
裘千丈径直走到一旁，回来时手中已各握了一块砖头。只见他双手也不怎么用劲，却听得格格之声不绝，两块砖头已碎成小块，再捏一阵，碎块都成了粉末，簌簌簌的都掉在地上。
陆乘风父子二人瞬间大惊失色，被裘千丈的本事所慑慑，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连黄蓉也被骗了。
杨晨轻笑一声，拉着黄蓉走上前去，对着裘千丈道：“裘老前辈真真是好本事！”
裘千丈却谦虚地说道：“还行。”
杨晨直接蹲了下来，右手往地上用力一插，五指一握，再拔出来时已经从地上取出了一块青砖。
杨晨看着手中的青砖，然后说道：“手碎砖石确实是好本事，我也来试一试。”
说完，双手用劲，“咔嘣”一声，青砖直接从中间断开。杨晨扔下一半大的，然后双手又掰剩下半块小的，又是“咔嘣”一声，青砖再次断开。杨晨再次扔下一半，将剩下一半再次掰断。
如此做了三次，原本的一块青砖只剩下了小儿拳头大小的一点。杨晨又尝试了一下，却因为受力面太少而失败了。
于是他将这剩下的青砖递给裘千丈，“是我不自量力，不能如前辈这样捏碎砖石，不知可否请前辈再展示一次，刚才我离得远，没有看清。”
裘千丈原本看着杨晨的动作还是有点懵的，不知道他的用意是什么，知道图穷匕见之时才知道杨晨的险恶用意。
见裘千丈不接，杨晨就说道：“前辈能将砖石捏成石粉，相比捏断这青砖也不难吧！”
此时黄蓉也已经反应过来，徒手将砖石捏碎，就算是她爹爹都做不到，这个裘千丈凭什么能做到，而他不敢接杨晨的青砖定然是心虚。毕竟他自己弄的转头有可能作假，杨晨刚拿的青砖总不可能假。
裘千丈表面不露破绽，左右而言道：“小友，你这是何意，难道不相信我吗？”
“正是，不过据我所知铁掌帮前任帮主上官剑南多行侠义之事，这才引得两湖之间的英雄好汉、忠义之士闻风来投。我实在不愿相信铁掌帮的帮主会去投靠金国，所以你到底是谁？”
说完，杨晨气愤地将手中青砖扔了出去，不偏不倚地正好砸在之前裘千丈手中举着的那口大缸之上。
“咔嚓”，那口大缸直接碎裂，不过却只流了很少的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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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午后泛舟太湖开始，杨晨二人就没有吃东西，后来又在归云庄小闹了一场，现在还真是有些饿了，于是两人对着这一桌美食大快朵颐。
等两人酒足饭饱之后，陆乘风才说道：“小师妹，昨晚我们的擒住了黑风双煞的弟子，相信他们用不了多久就会前来救人。到时我们合力擒住他们，然后献给师父他老人家可好？”
十几年前，因为黑风双煞偷走九阴真经，让黄药师大为恼火，废去其余几个徒弟的双腿，并将几人驱逐出岛。
后来陆乘风就召集各地豪杰围攻黑风双煞，一来是为了报复他们殃及自己，二来也是为了讨好黄药师，以便重回桃花岛门下。
黄蓉擦了擦嘴，然后问道：“陆师兄可以确认那金国钦使是黑风双煞门下？”
陆乘风忙道：“自然，那金国狗用的是九阴白骨爪，那是记录在九阴真经中的武功，当时只有黑风双煞才会。”
黄蓉有些心动，于是就看了杨晨一眼，毕竟要是夺回九阴真经，一定能讨得爹爹欢心。
九阴真经之事，黄蓉也听父亲说过。而多年来，黄药师不履中原，自拘于东海桃花岛，也正是因为真经被偷，黄药师一气之下决定自创一套不逊色与真经的武功，一日不创出来就一日不离桃花岛。
杨晨看得出来黄蓉的心意，就说道：“即是你爹爹的逆徒，那我自然要出上一份力。”
陆乘风闻言高兴地说道：“有杨兄弟仗义相助，我的把握就更大了。”
之前杨晨一掌将他打退，可着实让他震惊。
“对了，还不知杨兄弟师承。”
杨晨笑着回答：“无门无派，全靠自己苦练，还是幸亏蓉儿教了我一门轻功。”
“那刚才那两掌，可不向是普通的掌法。”陆乘风不解地问道。
杨晨说道：“有幸得九指神丐洪七公指点一二，他老人家教了三招。”
“洪老前辈他老人家可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杨兄弟能得他的指教，当真是莫大的机缘。”
陆乘风很是意外，毕竟洪七公那可是和自己恩师不分高低的宗师。
杨晨笑着说道：“不过是蹭了蓉儿的光，洪老前辈可是想收蓉儿为徒呢。”
陆乘风闻言也是哈哈大笑，“小师妹是师父他老人家的掌上明珠，能得洪老前辈看着倒也正常。”
黄药师在陆乘风眼中有如天人，爱屋及乌之下，别说黄蓉本身就长得钟灵神秀，就算比较一般，他也能想出话来硬夸。
黄蓉有些害羞地说道：“陆师兄谬赞了。”
陆乘风正色道：“小师妹，杨兄弟，现在也很晚了，你们先去休息。你们不是来太湖游玩的吗？正好张公、善卷二洞离归云庄不远，那是天下胜景，洞中奇幻莫名，明日我就命人带你们游览一番。”
陆乘风回答道：“我们昨晚擒得金使，黑风双煞就算知道了，也要花些时间才能找来，你们玩上一天也不耽误。”
其实陆乘风还是有些小心思，能不能擒住黑风双煞，甚至是他们会不会来，那还是两说。
要是现在与小师妹和她的夫婿增进关系，到时他们在尊师面前美言几句，自己还是有重回师门的可能性。
所以现在就算黑风双煞的事，也没有维持杨晨二人的心情重要。
陆乘风对着仆人道：“送两位贵客去客房休息，万不可怠慢了二位。”
……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陆乘风就请杨晨二人于厅中吃早食。
吃过饭，就有家丁带着杨晨二人在太湖之畔游山玩水，游玩一天回来，陆乘风还会邀请二人去观看他收藏的书画古物等等。
明面上，杨黄二人在太湖游玩，快活悠适得很。而归云庄则是积极备战，召集附近高手，为抵抗即将到来的金人走狗和黑风双煞的打击。
如此又是两日过去，眼看过了这么几天都没有一丝动静，陆乘风觉得真的不会有人前来营救金使时，有人送上了一份拜贴。
陆乘风就叫人请来杨晨和黄蓉，他将那份拜贴放在二人面前，“杨兄弟，小师妹，你们看这拜贴。”
杨晨拿起拜贴一看，上面写着：“铁掌帮裘千仞敬拜。”
打开拜贴，里面则是写着，裘千仞今日将会前来拜会归云庄庄主陆乘风。
陆乘风语气凝重，“裘千仞是湖南铁掌帮的帮主，算是师父那一辈的人，在江湖上又铁掌水上漂的名号。本来他雄霸湖广，后来不知何故忽然封剑归隐，时日也隔得久了，不知为何突然要来拜会我？”
黄蓉道：“这样的前辈不会无缘无故前来，陆师兄你们归云庄可与铁掌帮有过矛盾？”
“不曾，我一直都在庄子里，英儿虽然是太湖诸寨之首，可是也仅限于在太湖之中。铁掌帮远在湖南，与我归云庄并无瓜葛。”
陆冠英补充道：“还有一点很奇怪，爹爹会武功的事外人并不知道，就连我也是前几日才知道，这裘千仞怎么会要点名拜访爹爹？”
杨晨说道：“许是有人传出去了吧！归云庄最近做过的事也就只有劫持金国钦使，相比这裘千仞就是为此而来。不过不是什么大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
裘千仞的江湖名气太大，若真是为金国钦使而来，陆乘风心知自己无法应对，于是就说道：“如此那就仰仗小师妹，还有杨兄弟了。”
杨晨随手将手中拜贴扔回桌上，“陆师兄放心！”
就在这时，一个家丁自厅外进来，他走到陆冠英身边正准备耳语几句。
陆冠英就说道：“有什么话就直接说。”
“少庄主，外面有人自称是铁掌帮的弟子，说是他们帮主很快就到。”
陆乘风有些意外，“这么快！这拜贴都是刚刚收到的。”
杨晨却说道：“既然人都要到了，那就出去迎一迎好了。”
“也好，”陆乘风点点头，“英儿，我们出去迎一下这位裘帮主。”
四人刚走出庄子大门，就远远地看到湖滨远处一人快步走来，头上还顶着一口大缸，模样极为诡异。
等他走近，才看清是个白须老头，身穿黄葛短衫，右手挥着一把大蒲扇，轻飘飘的快步而行，那缸赫然是生铁铸成，看模样总有数百斤重。
那人快步走上岸，又走过木桥，很快就到了众人面前，他身子一停，缸中忽然泼出些水来。
陆冠英面露惊愕，自言自语道：“这一缸水怕是有数百斤，他人居然能举着大缸登萍度水如履平地。”
这独特的登场方式，杨晨一下就认出来这应该就是裘千仞的哥哥裘千丈了。
裘千丈和裘千仞乃是同胞兄弟，所以样貌一摸一样，他的武功与裘千仞有天壤之别，却常靠着这幅面若行骗。
裘千丈将手中大缸小心地放在一旁，然后走上前来，捋着白须，哈哈一笑，向陆冠英道：“阁下便是太湖群雄之首的陆少庄主了？”
陆冠英被裘千丈这一手吓到了，立刻躬身道：“正是在下！不知前辈尊姓大名？”
裘千丈并不回答，而是看向陆乘风问道：“那阁下就是归云庄庄主陆乘风了？”
陆乘风要好得多，他拱手说道：“正是，阁下就是江湖上人称铁掌水上漂裘千仞裘老前辈？”
裘千丈神色毫无异样，微微点头道：“你倒是个好记性，老夫已有二十多年没在江湖上走动，没想到还有人知道老夫的名讳。”
裘千丈继续指着杨晨两人问道：“那这二位又是何人？”
“这是庄中贵客。”陆乘风简单说道，然后又问，“不知前辈前来归云庄所为何事？若有用得着晚辈之处，当得效劳。”
裘千仞一捋胡子，笑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总是老夫心肠软，尘缘未尽，被一些后辈劝着来此化解一些误会。”
“误会？请前辈明言。”陆乘风心中顿时觉得不好。
裘千丈微微一笑，“前些日子，令公子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陆乘风立刻明白，果然还是为了金国钦使而来，于是面色冷了下来，“难道名动江湖的裘老前辈也投靠了金国？”
陆乘风的语气极不客气，可是裘千丈却并不生气，而是笑着说道：“我本来也是不愿干涉此事，可是我不愿看得生灵涂炭，所以才来归云庄一趟。”
陆乘风不解，“裘老前辈此言何意？”
裘千丈反问道：“你可知道你们擒获的那位钦使是何人？”
陆乘风当然不知道，所以只能问道：“何人？”
“大金国六皇子赵王完颜洪烈的世子。”
旁边的黄蓉拉了拉杨晨的胳膊，小声说道：“那不是你堂弟吗？原来那金国钦使是他。”
陆冠英不屑道：“不过是一个金国王爷的儿子罢了！就算是杀了，又如何？”
“错，大错特错。”裘千丈怒道，“完颜洪烈虽然是六皇子，可论计谋却是金国诸位王爷中的第一。他深受大金皇帝的喜爱，不但是一个有实权的王爷，未来甚至有可能登上帝位。而他也只有一个儿子，你们擒来的就是他唯一的儿子。”
“原本赵王爷是准备兴兵讨伐，并向大宋讨要凶手，可我不愿见的兵灾使得百姓受难，加上我在赵王那里也有着一些薄面，就自请前来要回世子。”
听到裘千仞名气如此大，实力这么强，却也投靠了金人，陆冠英就不屑地道：“原来是来当说客的，裘老前辈一时英雄，怎么就做这些事？”
陆乘风历声呵斥道：“英儿放肆，还不快向裘老前辈道歉。”
裘千丈笑着说道：“无妨，想必是少庄主不知我的本事，以为我是沽名钓誉之徒，也好就让你们看看我的本事。”
裘千丈径直走到一旁，回来时手中已各握了一块砖头。只见他双手也不怎么用劲，却听得格格之声不绝，两块砖头已碎成小块，再捏一阵，碎块都成了粉末，簌簌簌的都掉在地上。
陆乘风父子二人瞬间大惊失色，被裘千丈的本事所慑慑，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连黄蓉也被骗了。
杨晨轻笑一声，拉着黄蓉走上前去，对着裘千丈道：“裘老前辈真真是好本事！”
裘千丈却谦虚地说道：“还行。”
杨晨直接蹲了下来，右手往地上用力一插，五指一握，再拔出来时已经从地上取出了一块青砖。
杨晨看着手中的青砖，然后说道：“手碎砖石确实是好本事，我也来试一试。”
说完，双手用劲，“咔嘣”一声，青砖直接从中间断开。杨晨扔下一半大的，然后双手又掰剩下半块小的，又是“咔嘣”一声，青砖再次断开。杨晨再次扔下一半，将剩下一半再次掰断。
如此做了三次，原本的一块青砖只剩下了小儿拳头大小的一点。杨晨又尝试了一下，却因为受力面太少而失败了。
于是他将这剩下的青砖递给裘千丈，“是我不自量力，不能如前辈这样捏碎砖石，不知可否请前辈再展示一次，刚才我离得远，没有看清。”
裘千丈原本看着杨晨的动作还是有点懵的，不知道他的用意是什么，知道图穷匕见之时才知道杨晨的险恶用意。
见裘千丈不接，杨晨就说道：“前辈能将砖石捏成石粉，相比捏断这青砖也不难吧！”
此时黄蓉也已经反应过来，徒手将砖石捏碎，就算是她爹爹都做不到，这个裘千丈凭什么能做到，而他不敢接杨晨的青砖定然是心虚。毕竟他自己弄的转头有可能作假，杨晨刚拿的青砖总不可能假。
裘千丈表面不露破绽，左右而言道：“小友，你这是何意，难道不相信我吗？”
“正是，不过据我所知铁掌帮前任帮主上官剑南多行侠义之事，这才引得两湖之间的英雄好汉、忠义之士闻风来投。我实在不愿相信铁掌帮的帮主会去投靠金国，所以你到底是谁？”
说完，杨晨气愤地将手中青砖扔了出去，不偏不倚地正好砸在之前裘千丈手中举着的那口大缸之上。
“咔嚓”，那口大缸直接碎裂，不过却只流了很少的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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