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五只崽崽
“是哦！崽崽的确有点渴啦！”
利奥接过温遇递给他的水,“咕嘟咕嘟”地喝了起来。
这水是餐桌上茶壶里泡好的茶水，蔡老头提前将茶水泡好，专门供给食客饮用。
不过他这小店门可罗雀,平日里根本没几个客人上门。所以蔡老头泡的茶水,也基本上都被他自己喝了。
利奥接过温遇递给他的茶水，明媚的阳光洒在茶壶上,将陶瓷茶壶晒得微微发热。茶壶里的茶水,入口时也是温热的,多了几分与这衰败小店格格不入的暖意。
温热的茶水口感,与“好酸”酸菜鱼的桃子茶水有点相似,但又有不同。
“好酸”酸菜鱼的桃子茶,只有纯粹的浅淡桃子清甜味道。而蔡老头的茶水,不仅有桃子的清香,还有莫名的厚重口感。
利奥又呷了一口茶，舌尖才辨别出这一份厚重，是来自于大麦的味道。
蔡老头做的是桃子大麦茶，大麦茶健脾消食,桃子浅淡的甜味诱人，这比“好酸”酸菜鱼中单纯的桃子茶,口味多变，也更好喝得多。
利奥嫩粉色的小舌头舔舔唇瓣，猫眼蓦地一亮。
一股辛辣的香味,顺着餐桌旁小门缝传递至他的鼻尖。
利奥琼鼻翕动。
辛辣的香气拿捏得恰到好处，没有利奥想象中的那么呛鼻。
这股辛辣的鲜香越发浓烈时,“嘎吱”一声，小门再次打开。
蔡老头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酸菜鱼，一瘸一拐地走到餐桌旁。
“做好了,吃吧。”
蔡老头将酸菜鱼放到餐桌上，转身拖着瘸腿，正想回到小门后时，不知为何，他犹豫了一瞬。
蔡老头靠在小门上，停下身，微微侧过头。
“哇！好好吃呀！”幼崽充满惊讶的叫声响起，“崽崽第一次吃这么好吃的鱼鱼！比赵阿姨做的黄鱼馄饨还好吃！”
蔡老头选用的，是水蓝星本地普通草鱼，胜在鱼新鲜且分量足。他片鱼的手艺很高超，每一片鱼肉厚薄都恰到好处，鱼片上没有沾一丁点的鱼刺。
蔡老头做的酸菜鱼鱼片，不像“好酸”酸菜鱼，他鱼片外层没有裹粉，所以新鲜鱼片的弹滑尽在舌尖展现。神奇的是，蔡老头没有裹粉的鱼片，也同样保留了与“好酸”酸菜鱼相同的鱼肉柔嫩口感。
蔡老头酸菜鱼里放入的酸菜，是他自己腌制的酸菜，与“好酸”酸菜鱼流水线式生产的酸菜相比，蔡老头的酸菜更酸更入味。蔡老头这没有微辣中辣和重辣的选项，他做的酸菜鱼里，放了大把辣椒。
在酸菜的酸香配合下，酸菜鱼片刚入口时，被酸菜掩盖住了一丝辣意。等到牙齿细细咀嚼时，蕴藏在鱼肉间的鲜香麻辣，瞬间席卷口腔。
这一份酸菜鱼，酸得过瘾，辣得也过瘾。比“好酸”酸菜鱼不上不下的辣味酸味，要带劲儿得多。
“嘶——好吃！嘶——”
利奥的猫眼眼尾染上薄粉，他一边吸着凉气，一边将酸菜鱼里的酸菜塞入口中。
酸菜的酸味稍稍能压制住利奥口腔里的麻辣，他又伸出胖爪，端起桃子大麦茶，一饮而尽。
桃子大麦茶的醇厚清甜，解救了利奥的小舌头。利奥眨眨湿漉漉的猫眼，他又挥着勺子，舀起下一片鱼片。
鱼鱼只比赵阿姨最初做的红油馄饨辣度低一点点！但是鱼鱼太好吃啦！崽崽不忍心停下来……崽崽要把好吃的鱼鱼吃光光！
倚在门旁的蔡老头听到他身后不断传来幼崽对酸菜鱼奶声奶气的赞美声。
蔡老头微侧头，朝着餐桌的方向看去。
他只看一眼，确认他听到的夸奖是真实还是虚幻。
然而这一眼，蔡老头竟移不开眼了。
小店半敞着的门，让足够的暖阳照入室内，洒在餐桌旁幼崽身上，幼崽白瓷般的脸颊渲成浅淡的碎金色。
“啊呜！”
利奥将一片送入口中，他猫眼弯成两个弯弯的月牙，脸颊旁的梨涡若隐若现。
他似是被这一口酸菜鱼香到酥软，脑袋上的橘黄色猫耳慢慢垂落在脑后。
坐在椅子上幼崽垂落的小短腿，有节奏地前后摆动。
蔡老头完全能感受到幼崽吃到酸菜鱼后，由内而外散发的幸福与喜悦。幸福与喜悦是单纯的，不夹杂一丝一毫的杂念。
这是对厨师最好的奖章。
蔡老头背着阳光微垂下头，阴影掩盖住了他的神色。
蔡老头沙哑的声音响起：“真的有这么好吃吗？”
“超级超级超级好吃！崽崽从来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鱼鱼！不过……”
蔡老头听到“不过”二字时，他的心脏莫名一揪。
蔡老头：“不过什么？”
利奥胖爪将小肚皮拍得啪啪作响：“爷爷的鱼鱼好少好少。崽崽只吃了一小会儿，鱼鱼只剩下一小半了……”
蔡老头嗤笑：“给你做多了，你吃不完，都得浪费。”
利奥瞪大猫眼：“谁说崽崽吃不完的！”
崽崽竟然被人质疑崽崽的大胃！简直是奇耻大辱！
利奥皱起眉头，小脸蛋严肃认真：“蔡爷爷，崽崽可以在赵阿姨的馄饨店里一口气吃五碗大馄饨当作下午茶。蔡爷爷小小一盆酸菜鱼，对崽崽来说，只是塞牙缝的量哦！”
利奥还举起胖爪，对着蔡老头比了个“五”。
蔡老头和赵秀兰认识，他心里清楚赵秀兰一碗大馄饨的量。
蔡老头不信：“你一个人能吃五碗？怎么可能！”
“因为基因问题，崽崽的胃口比普通幼崽略大些。”一旁投喂崽崽的温遇及时解释。
蔡老头半信半疑，他看看温遇，又看看利奥。
利奥眨眨猫眼：“如果蔡爷爷不相信，蔡爷爷可以再给崽崽做一份酸菜鱼，看看崽崽能不能吃得下！”
被利奥一激，蔡老头立刻道：“行，我这就给你再做一份。要是这两份酸菜鱼，你能把配菜和鱼全都吃光，我给你免单。”
蔡老头拄着拐杖走进小门，他嘟囔：“我就不信了，小小一个幼崽，能有多大胃口？”
反正不过是一碗酸菜鱼，幼崽真吃不下，他还能吃掉，也不浪费。
利奥看着蔡老头身影消失在门口，他猫眼闪过一丝小骄傲。
太棒啦！崽崽又能吃到一份新的酸菜鱼啦！
全程围观崽崽套路蔡老头的温遇，望着关上的小门，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
“爸爸！你也吃一块鱼鱼！”利奥胖爪舀起一片酸菜鱼，递到温遇面前，“一直都是崽崽在吃，爸爸一块都没吃呢！”
温遇低头咬下利奥递给他的酸菜鱼。
温遇先前尝过“好酸”酸菜鱼的鱼片，和蔡老头做的酸菜鱼一对比，“好酸”酸菜鱼的不足之处便凸显出来。
蔡老头的刀工以及对酸菜鱼火候上的把握，是“好酸”酸菜鱼如同流水线般做出来的菜肴，不可相比的。
温遇这才明白，利奥喜欢吃蔡老头酸菜鱼的原因。
厨艺高超的厨师会互相吸引。赵秀兰推荐给他们的，虽然是一家平平无奇的小店，但是味道却出乎温遇意料的好。
不过……蔡老头拥有如此厨艺，纵使他身患残疾，如果蔡老头愿意去任何一家餐厅当厨师，或是从头开始经营酸菜鱼店铺，也不至于到他做菜无人问津的境地。
温遇只与蔡老头打过一个照面。温遇只对蔡老头有浅薄了解——蔡老头防备心比较重，还不好说话。利奥也是误打误撞合了他的心，蔡老头才愿意给他们做酸菜鱼吃。
蔡老头身上，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只是现在，并不是他询问蔡老头难言之隐的最佳时机。
温遇吃了几口利奥喂他的鱼片后，他道：“爸爸吃饱了。剩下的都给崽崽吃吧。”利奥这才收回小勺，将鱼片往小嘴里倒腾。
蔡老头制作一碗酸菜鱼的速度，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
当他端着新一碗酸菜鱼来到餐桌旁时，蔡老头发现，餐桌上他之前做的那碗酸菜鱼，除了汤外，已经全都被吃光了。
蔡老头一碗酸菜鱼的份量，一只普通幼崽是吃不完的。
他看向温遇：“你是不是吃了？”
“吃了几口。”温遇道，“利奥说得没错，您做的酸菜鱼味道的确不错。”
蔡老头哼了一声，并不在意温遇对他说的恭维话。
他就知道，要不是幼崽他爹在一旁帮忙吃，一只小小的幼崽，胃口再大，也吃不完他做的一碗酸菜鱼。
蔡老头放下新做好的酸菜鱼后，他又重新搬了把椅子，坐在桌子另一边。
“吃吧。”蔡老头道，“这次我看着你吃。”
他想，自己得好好盯着这只幼崽。
万一幼崽为了逞强吃多了，导致肠胃不适，到时候他还得把人家送医院去，多麻烦！
“好哒！”利奥道，“崽崽会把爷爷做的这碗酸菜鱼，也全都吃光光哒！”
蔡老头一手端着杯子，他轻呷着茶，边看利奥吃酸菜鱼。
温遇在一旁帮利奥把碗内还滚烫的酸菜鱼放到小碗里晾凉，利奥则捧着一碗早已晾凉的酸菜鱼，一勺勺放入口中。
满满的酸菜鱼将幼崽的脸颊填满，幼崽的小脸蛋远看像是只白嫩包子，让人忍不住想伸手捏捏。
“啊呜！啊呜！啊——呜！”
利奥碗内的酸菜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少，蔡老头握着水杯的手越来越抖。
等，等等，这真的是幼崽真实的饭量吗？整整两碗酸菜鱼，竟然被个头还没他小腿高的幼崽全都吃光？
蔡老头看向利奥凸起的小肚皮，耷拉着的眼皮透着一丝担忧：“你再吃下去，胃不会被撑坏吗？”
利奥抹抹晶莹唇瓣旁的油水：“崽崽胃大，撑不坏哒！”
“对啦！爷爷，你这里有饭饭吗？”
蔡老头：“你要米饭做什么？”
利奥指向酸菜鱼汤：“汤汤辣！但不喝汤汤，实在太浪费啦！崽崽想拿汤汤泡饭吃！”
“要是，要是……”利奥小脸一红，“爷爷能再给崽崽做一份酸菜鱼，那更好啦！”
蔡老头看着餐桌上吃得仅剩汤汁的大碗，艰难地咽了咽口水。
他没耳背吧？吃完了他两大碗酸菜鱼的幼崽，居然还没吃饱？
直到此刻，蔡老头才相信利奥是真的能吃。因为普通人吃撑后，每吃一粒米，对他们而言都很痛苦。
可坐在他面前的幼崽，小脸蛋始终带着吃到美食的喜悦与幸福。
蔡老头沉默了半响，才道：“我今天只买了两条草鱼。所以不能给你做酸菜鱼了。”
“啊……好，好叭。”
幼崽猫眼中闪烁的亮光瞬间消失，猫耳朵无力地垂下。
他胖爪揉揉小肚皮，似是在安慰：“没，没事哒！崽崽的肚肚尝到蔡爷爷做的酸菜鱼味道，它很满足啦！”
“如果你喜欢我做的酸菜鱼，可以下次来吃。”蔡老头道，“我每天只接待十位客人，草鱼数量有限。晚了，你就吃不到了。”
利奥猫耳竖起，圆滚滚的猫眼又有了光亮：“好哒好哒！崽崽下次一定早早来蔡爷爷店里吃鱼鱼！”
蔡老头看着幼崽高兴地摇尾巴尖的模样，他下垂的唇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幼崽内心的快乐感染了蔡老头。
幼崽一笑，仿若这破败小店照进一束暖阳，店内处处充满暖意，也处处充满了勃勃生机。
利奥说完，猫眼又闪过一丝困惑：“可是，爷爷为什么每天只接待十位客人呢？”
听利奥这么问，蔡老头抿平了上扬唇角。
蔡老头语气云淡风轻：“十年前，我家中遭遇变故，无意间签下一份合约，换了一百万星币。事后我才知，合约内容是，未来二十年，我不能去其它餐厅做厨师，如果我自己开餐厅，那么我的餐厅每天只能招待十位客人。”
“啊？怎么会这样！”利奥皱起小脸，“蔡爷爷，这份合约可以解除吗？”
“对方现在是个企业家，而我身无分文，无权无势，也没人脉，怎么解除得了？”蔡老头露出自嘲的笑，“只怪我当时遇人不淑，太过信任对方，才……”
要不是他那时眼盲心瞎，没能认出他疼爱的养子是个白眼狼，他也不会被对方欺骗，签了如此不公平的合同，甚至还被骗去了祖上代代相传的酸菜鱼制作秘方。
现在，他所遭遇的一切，不过是自讨苦吃，他也认命了。
利奥握起小拳头：“崽崽有钱！崽崽帮蔡爷爷解决这件事情叭！”
蔡老头失声笑道：“你一个幼崽，能有多少钱？算啦算啦，这些陈年旧事，就让它过去吧。”
经过几年的磋磨，蔡老头对“讨回公道”没了丝毫兴趣。他现在就是一个毫无斗志的普通老头，再做做自己擅长的酸菜鱼，勉强糊口罢了。
蔡老头起身，他收起桌上的空碗，走进小门后。
“你们吃完了，直接走吧。我老蔡说到做到，这顿我请你们吃。”
蔡老头带上小门。
利奥胖爪纠结地搅在一起。
蔡爷爷不想解决这件事情，崽崽也不能强行帮蔡爷爷解决，崽崽该怎么办呀？难道只能放任坏蛋逍遥，让蔡爷爷遭受这不公的人生吗？
《小奶猫历险记》里的小奶猫，是个乐于助人的小奶猫，也是崽崽最崇拜的对象。
崽崽也想和小奶猫一样，帮助他人……
利奥猫眼望向温遇，他抿着小嘴巴不说话。
“吃好了？我们该走了。”
温遇起身，他握住利奥的胖爪，可利奥仍坐在椅子上，看着温遇不动弹。
温遇：“你不想走吗？”
利奥摇摇小脑袋：“崽崽这就走。”
他跳下椅子，跟在温遇的身侧。
蔡老头站在小门后，他背靠在门上，门外隐隐约约响起幼崽和崽爹的交谈声，蔡老头听不太真切。
但没多久，脚步声响起，父子二人离开店内。
呼呼的风声透过门缝传递至蔡老头耳畔，他垂下头，自嘲笑笑。
他想得果然没错。
幼崽对他的事情感兴趣，是出于幼崽的三分钟热度，立刻就将他的故事抛于脑后。
小小的崽崽，能帮到他什么忙呢？
利奥和温遇走出“蔡老头酸菜鱼”。
夕阳西下，湛蓝色的天空，红橙紫色的云彩相叠交错，瑰丽的晚霞倒映在幼崽澄澈的墨眸深处。
“爸爸。”
幼崽轻轻拉了拉温遇的大手，温遇停下脚步。
“怎么了？”
利奥洁白的贝齿轻咬下唇：“崽崽，崽崽想帮帮蔡爷爷。爸爸……有什么好办法吗？”
——
今日，或多或少对利奥有过一点关注的网友，不约而同地收到类似推送——
“利奥出现‘好酸’酸菜鱼，一顿吃光八道菜肴，细数‘好酸’酸菜鱼值得一尝的菜肴……”
“利奥同款‘好酸’酸菜鱼，真的不想一试吗？”
“你们来水蓝星玩，却不知道水蓝星有什么好吃的？能让利奥一口气连吃八道的‘好酸’酸菜鱼，值得一来！”
一时间，有关“好酸”酸菜鱼的话题，在星网上掀起一波热浪。
【“好酸”酸菜鱼是什么店？只做酸菜鱼的吗？真的有营销号们说的那么好吃吗？】
【没想到利奥竟然吃了“好酸”酸菜鱼！我昨天晚上刚吃过，味道挺不错的！】
【怎么今天网上到处都是“好酸”酸菜鱼的营销广告？】
【利奥今天的确去过“好酸”酸菜鱼，但是我听“好酸”酸菜鱼的食客们表示，利奥好像并不喜欢吃“好酸”酸菜鱼的菜品，还说了一堆“好酸”酸菜鱼的不足之处。】
【我觉得“好酸”酸菜鱼的菜品图片看着不错，挺诱人的。楼上的话都是听来的，也没证据吧？】
【可是利奥去“好酸”酸菜鱼这件事，也没证据啊！】
【回楼上，“好酸”酸菜鱼星浪官方号回应了，利奥中午的确在“好酸”酸菜鱼用餐哦！】
【一两个食客的“听说”，肯定没有官方号有权威。网上因为“听说”，都闹出过多少流言蜚语了？】
【我现在正在水蓝星隔壁星球的“好酸”酸菜鱼分店排队。平日里分店最多排一个小时，我现在已经排了三个小时了，都还没进，门口人山人海。我也不确定我今天晚上能不能吃得到“好酸”酸菜鱼！】
“张总，您要求的话题与内容，我们都已经发出去了。”
“张总，今晚分店客流爆棚，现场店员难以维持秩序，我想问张总能否从其他地方调人手？”
“张总，根据流量舆论预估，我建议今晚我们延长开店时间……”
水蓝星中心区，“好酸”酸菜鱼总店。
张恩在办公室里接了一下午电话。
在利奥和温遇离开后，张恩抓紧时间联系各大营销号，借助“利奥今日来‘好酸’酸菜鱼吃饭”一事，齐发“好酸”酸菜鱼的营销软文或是广告，将网上针对“好酸”酸菜鱼的负面舆论压到最低的同时，还将“好酸”酸菜鱼推到大众的视线中。
现在网上大多数人都在关注利奥去过的“好酸”酸菜鱼能有多好吃，至于网上三三两两有关“利奥对‘好酸’酸菜鱼菜品不满意”等言论，完全被张恩请来的水军淹没。
由此一来，“好酸”酸菜鱼无论是水蓝星总店还是其它星球的分店，客流量都到达了一个历史新高潮。
张恩看着节节攀升的客流量，他勉强松了一口气，但他没有完全松懈。
温遇父子，是一颗随时会爆|炸的定|时|炸|弹。
只要利奥或是温遇在直播间内发生，便足以将张恩下了血本挽救的名声化为乌有。
张恩原想获得温遇的联系方式后，进行利益交换，让对方不要在直播间内提及今天他们在“好酸”酸菜鱼发生的事情。
可是，这样的想法，很快被张恩否决。
之前闹上热搜的“秀兰馄饨店”与美食博主苏舒之间纠葛，张恩还历历在目。
凭借网上的超高人气，利奥直播时所赚得的钱，完全够父子二人在水蓝星过得很好，因此他们是不会轻易被利诱的人。
张恩只能另辟蹊径，寻找新的方式解决。
白手起家，将小小一家做酸菜鱼的店铺开成连锁店的张恩，有着一个灵活的头脑。
片刻后，张恩想出了解决这件事情的好办法。
作者有话要说：利奥：今天是没有吃饱饱的崽崽
——
感谢“一个小瓶子”,“
”,“向来缘浅，奈何情深”,“是果汁诶”,“筱筱曦”送给崽崽的桃子大麦茶味营养液
利奥【胖爪捧脸】：崽崽给你们唱好听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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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奥接过温遇递给他的水,“咕嘟咕嘟”地喝了起来。
这水是餐桌上茶壶里泡好的茶水，蔡老头提前将茶水泡好，专门供给食客饮用。
不过他这小店门可罗雀,平日里根本没几个客人上门。所以蔡老头泡的茶水,也基本上都被他自己喝了。
利奥接过温遇递给他的茶水，明媚的阳光洒在茶壶上,将陶瓷茶壶晒得微微发热。茶壶里的茶水,入口时也是温热的,多了几分与这衰败小店格格不入的暖意。
温热的茶水口感,与“好酸”酸菜鱼的桃子茶水有点相似,但又有不同。
“好酸”酸菜鱼的桃子茶,只有纯粹的浅淡桃子清甜味道。而蔡老头的茶水,不仅有桃子的清香,还有莫名的厚重口感。
利奥又呷了一口茶，舌尖才辨别出这一份厚重，是来自于大麦的味道。
蔡老头做的是桃子大麦茶，大麦茶健脾消食,桃子浅淡的甜味诱人，这比“好酸”酸菜鱼中单纯的桃子茶,口味多变，也更好喝得多。
利奥嫩粉色的小舌头舔舔唇瓣，猫眼蓦地一亮。
一股辛辣的香味,顺着餐桌旁小门缝传递至他的鼻尖。
利奥琼鼻翕动。
辛辣的香气拿捏得恰到好处，没有利奥想象中的那么呛鼻。
这股辛辣的鲜香越发浓烈时,“嘎吱”一声，小门再次打开。
蔡老头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酸菜鱼，一瘸一拐地走到餐桌旁。
“做好了,吃吧。”
蔡老头将酸菜鱼放到餐桌上，转身拖着瘸腿，正想回到小门后时，不知为何，他犹豫了一瞬。
蔡老头靠在小门上，停下身，微微侧过头。
“哇！好好吃呀！”幼崽充满惊讶的叫声响起，“崽崽第一次吃这么好吃的鱼鱼！比赵阿姨做的黄鱼馄饨还好吃！”
蔡老头选用的，是水蓝星本地普通草鱼，胜在鱼新鲜且分量足。他片鱼的手艺很高超，每一片鱼肉厚薄都恰到好处，鱼片上没有沾一丁点的鱼刺。
蔡老头做的酸菜鱼鱼片，不像“好酸”酸菜鱼，他鱼片外层没有裹粉，所以新鲜鱼片的弹滑尽在舌尖展现。神奇的是，蔡老头没有裹粉的鱼片，也同样保留了与“好酸”酸菜鱼相同的鱼肉柔嫩口感。
蔡老头酸菜鱼里放入的酸菜，是他自己腌制的酸菜，与“好酸”酸菜鱼流水线式生产的酸菜相比，蔡老头的酸菜更酸更入味。蔡老头这没有微辣中辣和重辣的选项，他做的酸菜鱼里，放了大把辣椒。
在酸菜的酸香配合下，酸菜鱼片刚入口时，被酸菜掩盖住了一丝辣意。等到牙齿细细咀嚼时，蕴藏在鱼肉间的鲜香麻辣，瞬间席卷口腔。
这一份酸菜鱼，酸得过瘾，辣得也过瘾。比“好酸”酸菜鱼不上不下的辣味酸味，要带劲儿得多。
“嘶——好吃！嘶——”
利奥的猫眼眼尾染上薄粉，他一边吸着凉气，一边将酸菜鱼里的酸菜塞入口中。
酸菜的酸味稍稍能压制住利奥口腔里的麻辣，他又伸出胖爪，端起桃子大麦茶，一饮而尽。
桃子大麦茶的醇厚清甜，解救了利奥的小舌头。利奥眨眨湿漉漉的猫眼，他又挥着勺子，舀起下一片鱼片。
鱼鱼只比赵阿姨最初做的红油馄饨辣度低一点点！但是鱼鱼太好吃啦！崽崽不忍心停下来……崽崽要把好吃的鱼鱼吃光光！
倚在门旁的蔡老头听到他身后不断传来幼崽对酸菜鱼奶声奶气的赞美声。
蔡老头微侧头，朝着餐桌的方向看去。
他只看一眼，确认他听到的夸奖是真实还是虚幻。
然而这一眼，蔡老头竟移不开眼了。
小店半敞着的门，让足够的暖阳照入室内，洒在餐桌旁幼崽身上，幼崽白瓷般的脸颊渲成浅淡的碎金色。
“啊呜！”
利奥将一片送入口中，他猫眼弯成两个弯弯的月牙，脸颊旁的梨涡若隐若现。
他似是被这一口酸菜鱼香到酥软，脑袋上的橘黄色猫耳慢慢垂落在脑后。
坐在椅子上幼崽垂落的小短腿，有节奏地前后摆动。
蔡老头完全能感受到幼崽吃到酸菜鱼后，由内而外散发的幸福与喜悦。幸福与喜悦是单纯的，不夹杂一丝一毫的杂念。
这是对厨师最好的奖章。
蔡老头背着阳光微垂下头，阴影掩盖住了他的神色。
蔡老头沙哑的声音响起：“真的有这么好吃吗？”
“超级超级超级好吃！崽崽从来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鱼鱼！不过……”
蔡老头听到“不过”二字时，他的心脏莫名一揪。
蔡老头：“不过什么？”
利奥胖爪将小肚皮拍得啪啪作响：“爷爷的鱼鱼好少好少。崽崽只吃了一小会儿，鱼鱼只剩下一小半了……”
蔡老头嗤笑：“给你做多了，你吃不完，都得浪费。”
利奥瞪大猫眼：“谁说崽崽吃不完的！”
崽崽竟然被人质疑崽崽的大胃！简直是奇耻大辱！
利奥皱起眉头，小脸蛋严肃认真：“蔡爷爷，崽崽可以在赵阿姨的馄饨店里一口气吃五碗大馄饨当作下午茶。蔡爷爷小小一盆酸菜鱼，对崽崽来说，只是塞牙缝的量哦！”
利奥还举起胖爪，对着蔡老头比了个“五”。
蔡老头和赵秀兰认识，他心里清楚赵秀兰一碗大馄饨的量。
蔡老头不信：“你一个人能吃五碗？怎么可能！”
“因为基因问题，崽崽的胃口比普通幼崽略大些。”一旁投喂崽崽的温遇及时解释。
蔡老头半信半疑，他看看温遇，又看看利奥。
利奥眨眨猫眼：“如果蔡爷爷不相信，蔡爷爷可以再给崽崽做一份酸菜鱼，看看崽崽能不能吃得下！”
被利奥一激，蔡老头立刻道：“行，我这就给你再做一份。要是这两份酸菜鱼，你能把配菜和鱼全都吃光，我给你免单。”
蔡老头拄着拐杖走进小门，他嘟囔：“我就不信了，小小一个幼崽，能有多大胃口？”
反正不过是一碗酸菜鱼，幼崽真吃不下，他还能吃掉，也不浪费。
利奥看着蔡老头身影消失在门口，他猫眼闪过一丝小骄傲。
太棒啦！崽崽又能吃到一份新的酸菜鱼啦！
全程围观崽崽套路蔡老头的温遇，望着关上的小门，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
“爸爸！你也吃一块鱼鱼！”利奥胖爪舀起一片酸菜鱼，递到温遇面前，“一直都是崽崽在吃，爸爸一块都没吃呢！”
温遇低头咬下利奥递给他的酸菜鱼。
温遇先前尝过“好酸”酸菜鱼的鱼片，和蔡老头做的酸菜鱼一对比，“好酸”酸菜鱼的不足之处便凸显出来。
蔡老头的刀工以及对酸菜鱼火候上的把握，是“好酸”酸菜鱼如同流水线般做出来的菜肴，不可相比的。
温遇这才明白，利奥喜欢吃蔡老头酸菜鱼的原因。
厨艺高超的厨师会互相吸引。赵秀兰推荐给他们的，虽然是一家平平无奇的小店，但是味道却出乎温遇意料的好。
不过……蔡老头拥有如此厨艺，纵使他身患残疾，如果蔡老头愿意去任何一家餐厅当厨师，或是从头开始经营酸菜鱼店铺，也不至于到他做菜无人问津的境地。
温遇只与蔡老头打过一个照面。温遇只对蔡老头有浅薄了解——蔡老头防备心比较重，还不好说话。利奥也是误打误撞合了他的心，蔡老头才愿意给他们做酸菜鱼吃。
蔡老头身上，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只是现在，并不是他询问蔡老头难言之隐的最佳时机。
温遇吃了几口利奥喂他的鱼片后，他道：“爸爸吃饱了。剩下的都给崽崽吃吧。”利奥这才收回小勺，将鱼片往小嘴里倒腾。
蔡老头制作一碗酸菜鱼的速度，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
当他端着新一碗酸菜鱼来到餐桌旁时，蔡老头发现，餐桌上他之前做的那碗酸菜鱼，除了汤外，已经全都被吃光了。
蔡老头一碗酸菜鱼的份量，一只普通幼崽是吃不完的。
他看向温遇：“你是不是吃了？”
“吃了几口。”温遇道，“利奥说得没错，您做的酸菜鱼味道的确不错。”
蔡老头哼了一声，并不在意温遇对他说的恭维话。
他就知道，要不是幼崽他爹在一旁帮忙吃，一只小小的幼崽，胃口再大，也吃不完他做的一碗酸菜鱼。
蔡老头放下新做好的酸菜鱼后，他又重新搬了把椅子，坐在桌子另一边。
“吃吧。”蔡老头道，“这次我看着你吃。”
他想，自己得好好盯着这只幼崽。
万一幼崽为了逞强吃多了，导致肠胃不适，到时候他还得把人家送医院去，多麻烦！
“好哒！”利奥道，“崽崽会把爷爷做的这碗酸菜鱼，也全都吃光光哒！”
蔡老头一手端着杯子，他轻呷着茶，边看利奥吃酸菜鱼。
温遇在一旁帮利奥把碗内还滚烫的酸菜鱼放到小碗里晾凉，利奥则捧着一碗早已晾凉的酸菜鱼，一勺勺放入口中。
满满的酸菜鱼将幼崽的脸颊填满，幼崽的小脸蛋远看像是只白嫩包子，让人忍不住想伸手捏捏。
“啊呜！啊呜！啊——呜！”
利奥碗内的酸菜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少，蔡老头握着水杯的手越来越抖。
等，等等，这真的是幼崽真实的饭量吗？整整两碗酸菜鱼，竟然被个头还没他小腿高的幼崽全都吃光？
蔡老头看向利奥凸起的小肚皮，耷拉着的眼皮透着一丝担忧：“你再吃下去，胃不会被撑坏吗？”
利奥抹抹晶莹唇瓣旁的油水：“崽崽胃大，撑不坏哒！”
“对啦！爷爷，你这里有饭饭吗？”
蔡老头：“你要米饭做什么？”
利奥指向酸菜鱼汤：“汤汤辣！但不喝汤汤，实在太浪费啦！崽崽想拿汤汤泡饭吃！”
“要是，要是……”利奥小脸一红，“爷爷能再给崽崽做一份酸菜鱼，那更好啦！”
蔡老头看着餐桌上吃得仅剩汤汁的大碗，艰难地咽了咽口水。
他没耳背吧？吃完了他两大碗酸菜鱼的幼崽，居然还没吃饱？
直到此刻，蔡老头才相信利奥是真的能吃。因为普通人吃撑后，每吃一粒米，对他们而言都很痛苦。
可坐在他面前的幼崽，小脸蛋始终带着吃到美食的喜悦与幸福。
蔡老头沉默了半响，才道：“我今天只买了两条草鱼。所以不能给你做酸菜鱼了。”
“啊……好，好叭。”
幼崽猫眼中闪烁的亮光瞬间消失，猫耳朵无力地垂下。
他胖爪揉揉小肚皮，似是在安慰：“没，没事哒！崽崽的肚肚尝到蔡爷爷做的酸菜鱼味道，它很满足啦！”
“如果你喜欢我做的酸菜鱼，可以下次来吃。”蔡老头道，“我每天只接待十位客人，草鱼数量有限。晚了，你就吃不到了。”
利奥猫耳竖起，圆滚滚的猫眼又有了光亮：“好哒好哒！崽崽下次一定早早来蔡爷爷店里吃鱼鱼！”
蔡老头看着幼崽高兴地摇尾巴尖的模样，他下垂的唇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幼崽内心的快乐感染了蔡老头。
幼崽一笑，仿若这破败小店照进一束暖阳，店内处处充满暖意，也处处充满了勃勃生机。
利奥说完，猫眼又闪过一丝困惑：“可是，爷爷为什么每天只接待十位客人呢？”
听利奥这么问，蔡老头抿平了上扬唇角。
蔡老头语气云淡风轻：“十年前，我家中遭遇变故，无意间签下一份合约，换了一百万星币。事后我才知，合约内容是，未来二十年，我不能去其它餐厅做厨师，如果我自己开餐厅，那么我的餐厅每天只能招待十位客人。”
“啊？怎么会这样！”利奥皱起小脸，“蔡爷爷，这份合约可以解除吗？”
“对方现在是个企业家，而我身无分文，无权无势，也没人脉，怎么解除得了？”蔡老头露出自嘲的笑，“只怪我当时遇人不淑，太过信任对方，才……”
要不是他那时眼盲心瞎，没能认出他疼爱的养子是个白眼狼，他也不会被对方欺骗，签了如此不公平的合同，甚至还被骗去了祖上代代相传的酸菜鱼制作秘方。
现在，他所遭遇的一切，不过是自讨苦吃，他也认命了。
利奥握起小拳头：“崽崽有钱！崽崽帮蔡爷爷解决这件事情叭！”
蔡老头失声笑道：“你一个幼崽，能有多少钱？算啦算啦，这些陈年旧事，就让它过去吧。”
经过几年的磋磨，蔡老头对“讨回公道”没了丝毫兴趣。他现在就是一个毫无斗志的普通老头，再做做自己擅长的酸菜鱼，勉强糊口罢了。
蔡老头起身，他收起桌上的空碗，走进小门后。
“你们吃完了，直接走吧。我老蔡说到做到，这顿我请你们吃。”
蔡老头带上小门。
利奥胖爪纠结地搅在一起。
蔡爷爷不想解决这件事情，崽崽也不能强行帮蔡爷爷解决，崽崽该怎么办呀？难道只能放任坏蛋逍遥，让蔡爷爷遭受这不公的人生吗？
《小奶猫历险记》里的小奶猫，是个乐于助人的小奶猫，也是崽崽最崇拜的对象。
崽崽也想和小奶猫一样，帮助他人……
利奥猫眼望向温遇，他抿着小嘴巴不说话。
“吃好了？我们该走了。”
温遇起身，他握住利奥的胖爪，可利奥仍坐在椅子上，看着温遇不动弹。
温遇：“你不想走吗？”
利奥摇摇小脑袋：“崽崽这就走。”
他跳下椅子，跟在温遇的身侧。
蔡老头站在小门后，他背靠在门上，门外隐隐约约响起幼崽和崽爹的交谈声，蔡老头听不太真切。
但没多久，脚步声响起，父子二人离开店内。
呼呼的风声透过门缝传递至蔡老头耳畔，他垂下头，自嘲笑笑。
他想得果然没错。
幼崽对他的事情感兴趣，是出于幼崽的三分钟热度，立刻就将他的故事抛于脑后。
小小的崽崽，能帮到他什么忙呢？
利奥和温遇走出“蔡老头酸菜鱼”。
夕阳西下，湛蓝色的天空，红橙紫色的云彩相叠交错，瑰丽的晚霞倒映在幼崽澄澈的墨眸深处。
“爸爸。”
幼崽轻轻拉了拉温遇的大手，温遇停下脚步。
“怎么了？”
利奥洁白的贝齿轻咬下唇：“崽崽，崽崽想帮帮蔡爷爷。爸爸……有什么好办法吗？”
——
今日，或多或少对利奥有过一点关注的网友，不约而同地收到类似推送——
“利奥出现‘好酸’酸菜鱼，一顿吃光八道菜肴，细数‘好酸’酸菜鱼值得一尝的菜肴……”
“利奥同款‘好酸’酸菜鱼，真的不想一试吗？”
“你们来水蓝星玩，却不知道水蓝星有什么好吃的？能让利奥一口气连吃八道的‘好酸’酸菜鱼，值得一来！”
一时间，有关“好酸”酸菜鱼的话题，在星网上掀起一波热浪。
【“好酸”酸菜鱼是什么店？只做酸菜鱼的吗？真的有营销号们说的那么好吃吗？】
【没想到利奥竟然吃了“好酸”酸菜鱼！我昨天晚上刚吃过，味道挺不错的！】
【怎么今天网上到处都是“好酸”酸菜鱼的营销广告？】
【利奥今天的确去过“好酸”酸菜鱼，但是我听“好酸”酸菜鱼的食客们表示，利奥好像并不喜欢吃“好酸”酸菜鱼的菜品，还说了一堆“好酸”酸菜鱼的不足之处。】
【我觉得“好酸”酸菜鱼的菜品图片看着不错，挺诱人的。楼上的话都是听来的，也没证据吧？】
【可是利奥去“好酸”酸菜鱼这件事，也没证据啊！】
【回楼上，“好酸”酸菜鱼星浪官方号回应了，利奥中午的确在“好酸”酸菜鱼用餐哦！】
【一两个食客的“听说”，肯定没有官方号有权威。网上因为“听说”，都闹出过多少流言蜚语了？】
【我现在正在水蓝星隔壁星球的“好酸”酸菜鱼分店排队。平日里分店最多排一个小时，我现在已经排了三个小时了，都还没进，门口人山人海。我也不确定我今天晚上能不能吃得到“好酸”酸菜鱼！】
“张总，您要求的话题与内容，我们都已经发出去了。”
“张总，今晚分店客流爆棚，现场店员难以维持秩序，我想问张总能否从其他地方调人手？”
“张总，根据流量舆论预估，我建议今晚我们延长开店时间……”
水蓝星中心区，“好酸”酸菜鱼总店。
张恩在办公室里接了一下午电话。
在利奥和温遇离开后，张恩抓紧时间联系各大营销号，借助“利奥今日来‘好酸’酸菜鱼吃饭”一事，齐发“好酸”酸菜鱼的营销软文或是广告，将网上针对“好酸”酸菜鱼的负面舆论压到最低的同时，还将“好酸”酸菜鱼推到大众的视线中。
现在网上大多数人都在关注利奥去过的“好酸”酸菜鱼能有多好吃，至于网上三三两两有关“利奥对‘好酸’酸菜鱼菜品不满意”等言论，完全被张恩请来的水军淹没。
由此一来，“好酸”酸菜鱼无论是水蓝星总店还是其它星球的分店，客流量都到达了一个历史新高潮。
张恩看着节节攀升的客流量，他勉强松了一口气，但他没有完全松懈。
温遇父子，是一颗随时会爆|炸的定|时|炸|弹。
只要利奥或是温遇在直播间内发生，便足以将张恩下了血本挽救的名声化为乌有。
张恩原想获得温遇的联系方式后，进行利益交换，让对方不要在直播间内提及今天他们在“好酸”酸菜鱼发生的事情。
可是，这样的想法，很快被张恩否决。
之前闹上热搜的“秀兰馄饨店”与美食博主苏舒之间纠葛，张恩还历历在目。
凭借网上的超高人气，利奥直播时所赚得的钱，完全够父子二人在水蓝星过得很好，因此他们是不会轻易被利诱的人。
张恩只能另辟蹊径，寻找新的方式解决。
白手起家，将小小一家做酸菜鱼的店铺开成连锁店的张恩，有着一个灵活的头脑。
片刻后，张恩想出了解决这件事情的好办法。
作者有话要说：利奥：今天是没有吃饱饱的崽崽
——
感谢“一个小瓶子”,“
”,“向来缘浅，奈何情深”,“是果汁诶”,“筱筱曦”送给崽崽的桃子大麦茶味营养液
利奥【胖爪捧脸】：崽崽给你们唱好听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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